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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Chapter 逝去日子

06 Chapter 逝去日子



*BGM请配合Beyond同名歌曲《逝去日子》来食用效果更佳


  阿米娅适时地提起一个问题:“说真的,感染者的问题几乎是这片大陆避不开,而且各国处理不当时会发生巨大矛盾的问题,在星熊小姐的讲述中,淡化了这个问题是…?”罗德岛的小小决议人的这个提问相当犀利,我在其中理所当然是沉默地竖起耳朵,准备好洗耳恭听星熊警官的解释。


  “怎么说呢…可能就像在惯了安逸环境的动物会失去对危机的敏锐度,实际上在切尔诺伯格的问题和龙门下城区的问题接二连三地被引爆之前,龙门近卫局大多数的警员对‘感染者问题’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甚至可以说,他们遇过最危险的事无非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法外狂徒,然而人为比起天灾来说…大多数情况下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击溃一个人的信念远比直接摧毁其肉体的程度要来得残酷。”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杵着下巴,总觉得这话颇有些耐人寻味,至少是出自她的见解与经历一类的。


  “那么说的话,我可以假设星熊督察至少知道天灾降临这片大地是什么样的地狱吗。”


  如果她的话是那么解释的话,那么只有作为事件亲历者或者旁观者才能说得通,但我不予深究,也不置一词作评价,毕竟每个人都有那么些不想被他人知道的过去事。


  星熊笑得让眼睛一笔描过就勾勒出一轮弯月,她说,至少是听说过。


  “但是有一点,多亏于陈平时对他们的严苛训练以及我们一起进行的一轮又一轮选拔,如果是当时那种连设备都不会操作的人还在队伍里的话,龙门近卫局可未必能在切尔诺伯格的清缴行动中幸存下大批的有力武装,我们的多少警员也未必有勇气和你们一起见证那支炎国龙门的秘密部队…罗德岛减少不必要人员伤亡的同时,近卫局同样为此收益,这次合作行动很好,牵制了觊觎龙门的多方势力。”


  我能听出她在感谢罗德岛的行动。


  但我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社交式的礼貌,虽然相处过一段时间,即使是我已经知道这是星熊督察在对事件进行分析时的语气下,却依然不适应。


  以往的社交场面我可以以沉默搪塞过去,这次闲聊反而被星熊督察反客为主了,我默不作声报之微笑面对,然而在内心中只得苦笑着用他们炎国话如此调侃自己。


  阿米娅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自然,她一只手握着迷迭香的手,然后将身体靠向我的方向,人类是一种社会性交互能力很高的动物,只是感受着手臂相接触传过来的体温都能让我平静不少。


  这孩子,不,这罗德岛的小领导人的源石技艺确实很好用,阅读他人的情绪。不出我所料的话,她同时还在抚平着迷迭香的情绪。


  “那个,星熊小姐要是想对Doctor或者我说什么事都是可以的哦,我看得出来你是想说什么的,放心吧,只要不是超出能力范围内的请求,大概率Doctor或者我都可以帮助你的。”


  是吗,原来星熊话里有话。


  我的原则一向是先听后决定,一次行动前不做好战争沙盘,推翻了无数种想法之后胜利是不会因我的松懈而轻易到来的。


  “老陈她份人太耿直,这里没有魏长官或者九或者是我可以拦着她,如果我长期驻舰的话,是能够觉察到她的某些异常情绪或是行动举止的,但我不常在罗德岛号上。她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过刚易折’,如果她在追求她的‘正义感’时陷入某些思想泥沼或思维死胡同时,请务必记得拉她一把,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力量或是别的把她狠狠地打倒在地,让她停下脚步看清她不过离现实的悬崖咫尺几步。”


  说句实话,我此时此刻发现这位督察的谈吐方面其实很不错,料想他人对她的赞誉之中应该是包括着她见什么人换什么交谈方式的。


  即使做好了很多种心理准备,我还是很难相信这个警官在杯中的酒香缠身时还能举着杯盏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与距离或是立场都无关,我们的精英干员之间的关系已经如同家人,这点从迷迭香试着去关心陈这件事上就看得出来。


  但是就算是煌(Blaze)那样性格冲动而直率的精英干员,其他精英干员也不会说因为个人信念或思维习惯对冲就要对她进行战斗以表各自决心或去路。


  或者说,在罗德岛的各位干员已经是在对待感染者问题上达成了一个大的共识,在此共识下与个人的追求冲突不大,属次要矛盾,因此基本上不会发生干员内斗的事件,有发生也只会是少数。


  (位居各种位置的人们实行一场计划时,往往需要筹划各种细节,人越多往往越得如此,凑巧的是。作为战地指挥官的我精于此道,因此想要看出一些叛乱前的端倪并不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无论是阿米娅或我或凯尔希,我们都不会制止那些下定决心想离开的人——他们只需要为自己离开后的去路负责。陈干员如此鲁莽行事,实际上我也只在切城事件时见过,但星熊拜托至此,不答应已是说不过去。


  单这点上,我只能评价说,星熊警官对陈干员的关心甚至像是过于了解的生死之交。


  “那就用你们之间的故事来酬谢我。”,我狡黠一笑地说。


  “以果汁碰杯是对清酒的大不敬。”

  

  她说是那么说,这位现任督察依然带着不满却不介意和我碰杯畅饮。


  陈的耳麦里传出声音,她透过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同时视听炸弹客和那个叛徒的分开审讯。玻璃对面,只有拿着拆除炸弹和工场周边建筑录像


(其中某处被爆破废墟中还找到了另一位携带警员的警徽与证件的遗体,当时指派人员的名单中并没有那位警员,此人也被视为嫌疑人)


  审讯员分别和这两个人对峙着,不久前还在追杀与被追杀的两个人此时沉默地如同共犯。


  陈冷笑一声,她按着九留在她原先办公桌上的加密地址联系上了九,“内鬼”果然是存在的,只是具体几人,情报泄露如何都是未知数。


  警队内部自查是必须的。


  收不服下属、敌人在暗处、有内鬼、近期各处都不太平,陈警官纵然三头六臂都分身乏术,只好在无人地站在饮料机前苦笑后带着残留苦味的咖啡回到加班处看着审讯员和嫌疑人四目相对,在人前绝不丢架的陈组长又回来了。


  “如果是塔露拉,她会怎么做。”


  陈心底的声音那么问她自己,脑子里不可停歇地回想起那些夹杂着另一个国度的信携带着风雪和德拉克火焰的意志。陈从前憧憬的血亲的话语支撑着她走到这里,但即使是血亲也不可能相伴永远。


  换句话说,人的旅途中总是孤独多于相聚的。


  “如果是我,又会怎么做?”


  至今日,魏彦吾不提供一分一毫提示或命令,只说在规定日期之前破案,否则她走人。父辈的目光是那样肃穆,却从不会落在她身上,没有审视或是其他情绪,更不可奢求多一句关心。


  她盯着杯中咖啡的沫在人造的白色陶瓷海岸沉浮,它们在饮料机口被倒出时本是一块完整的泡沫,在陈快速走动的过程中被风带动,接着化作了几块,有的因为碎块过小已经消失了,露出了咖啡黑汤的底色。


  这阵“风”为近卫局带出了两个真相的“碎片”,不抓住“咖啡的底色”怎可能有面留在近卫局?


  是啊,案件走到这里已经抓住了一些眉目,怎么不可以逐个击破呢?


  她握住咖啡杯,为表明什么决心似的一鼓作气喝光了它们。


  “继续审讯,两班一轮,加强警备,我出去一下。”她对他们说,接着在她走出审讯室后另外调派了其他地区的警力在外围镇守。


  年轻的督察组组长刚离开审讯室就走进了近卫局的某个部门确认了什么,接着在自己的办公室按通电子终端喊话:“星熊,和我去一趟下城区。”


  彼时的星熊在短暂轮休,久违的半天休假就被一通电话打断了,她不恼陈的电话,倒是挺意外陈似乎对龙门下城区之行的安排。


  “现在先内部自查更要紧吧?”


  “见面详谈,近卫局人多眼杂。”陈似乎有点不耐烦,撂下这一句就掐断了通讯,似乎已经赶往下城区。


  多少有些风风火火的个性,星熊无奈一叹,起身穿衣,驾着她的摩托去往下城区。


  “没想到你穿搭倒是不如你本人性格刻板。”,见面一刻,星熊只感那句炎国老话说得好,她不介意再次引用一遍说给陈听:“知人知面不知心。“


  “——女人心,是吧?”陈颇有些恼火地挑眉,接下了她的这个本地人笑话。


  “哇,看起来你没少看龙门警匪片。”,星熊为此鼓掌。


  “但我不是因为那部‘龙门督察故事’做的督察。”,她在心中默念了一个理由。“说正事,我调取了龙门内部的录入资料,发现查不到那个炸弹客女孩的个人资料。”


  “嗯,所以呢?”


  “我当时抓捕叶sir的时候,我讲的是龙门话。她当时见叶sir和我都躲,至少说明她是龙门本地人。叶sir你知道的,背景就是上城区普通公民。”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崩住了神经,似乎幻视了没人的周围都是监视的眼睛。


  “那这事可不小。”,星熊疲惫地抹了把双眼。


  “是啊,有人吃通了龙门的黑白两道。”


  “那么九当时着手查了这么久没一点进度就说得通了。”


  陈清清嗓子,“在此之外,我还在档案室调了你的档案看。”


  “嚯。你挺会三十六计,知己知彼,那我也问你些。家庭成员那栏你写的‘魏彦吾’和‘文月’是认真的吗?”


  “是。别耽误时间了,我想问‘灰色的林’能不能查到那个女孩的身份。”


  星熊为陈的身份暗自惊诧一阵,看陈脸色不是很好,决定把剩余的好奇心关上盖子放进盒子。


  这些小巷小道她比谁都熟悉,那条鹅卵石路通过去有一条小巷,逼仄只能一个人走,通过去之后就是一路酒吧和小吃街,有上城区的某条著名商业街的名字,上城区的称大,下城区的称小。


  接着是那边的那个转角处有一家书店,龙门最大的二手书市场,有些上城区的人偶尔会开车过来淘某些绝版书,因为偶尔能看见好漂亮的车停在转角那处。


  她手指指那些她们路过的地方,给陈短暂当个导游,只是她发现陈眼中没有通常上城区人的好奇与不熟悉,她不张望,只看着前路。


  是与否是一对反义词,陈或许对下城区也有点如数家珍的意味在其中。


  “那家的肠粉好吃,他们家的咖喱鱼丸做得也不错。”


  “那就吃个饭再走。”,陈冷不丁出声,星熊愣住了,不多时才说一句:”好。”


  “哦,两位吃点什么…啊,大家姐,老样子?旁边那位小姐吃点什么。”孑拿着菜单递过来,他的双手满是疤痕,还带着咖喱鱼丸和鱼腥味,一开始没注意到,当星熊落座时才发现的他和星熊简短打了个招呼。


  星熊把骑摩托的手套脱下来,甩到肩膀上挂着,陈注意到她的双手也是伤痕累累。


  当一碗鱼丸下肚,咖喱味的热汤暖肚,星熊和孑告别,陈与孑打过招呼,她们继续踏上旅途。


  “喏,那家糖果店的店长就是,不过我们得换个地方讲话。”


  星熊指着玻璃柜前忙碌的那个老人,陈点点头。


  “等一下。”,鼠王脱下打理糖果店的可爱围裙和普通老人和蔼的笑容,转身令人替他披上那身暖和的貂皮披肩,回到不透光的地方,“小陈,恩人,你们坐吧。”,他招招手,有人西装革履为陈与星熊上好了茶。


  “那么你们来找我什么事?”


  “灰色的林”的视线似乎被阴影做成的刀削去一块,看不清他到底把目光落于何处。陈一咬牙,从她随身的不起眼小包中掏出一叠资料,起身双手递给林。“请林叔帮个忙,查一查这个人。”


  “彦吾已在得知这个情况时派人通信,我知晓这个情况了,既然如此,能查到的全在信封中,想必近卫局内同样人多眼杂,你们可以在这里看完继续接手调查。”


  说到这,林舸瑞顿了顿,“如果在魏那边为难,我这里永远欢迎两位。”


  陈与星熊一并谢绝了鼠王,留给近卫局和新任行动组组长的时间不多了,陈没有细想魏彦吾的行动,展开调查线索的信封细读。


  “上面写了什么?”星熊凑过头来看。


  偌大的信纸上只附上一张照片写着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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